13号星期五37

张采萱手一摊，无奈道：秦姑娘，是你为难我才(cái )对。这门婚事是你的意思，但是我既已赎身，都说婚事是结两姓之好，总得(dé )商量着来(lái )，青山村风俗如此，若是提前，外人会觉得我立身不正，对(duì )你哥哥也不好(hǎo )的。

聂家在这十(shí )里八乡的，可是数一数二的大地主了，单说那(nà )门(mén )上(shàng )的匾(biǎn )额，都是鎏金！门口还立(lì )着两座威武的石狮子！可气派了(le )呢！

村长媳妇还是一样温和，笑道：采(cǎi )萱，你们家(jiā )可厉害了，这两天(tiān )村里都在说你们家的暖房，今天我特意来看看。

姜晚听名字也(yě )听出点娱乐味，但并(bìng )没改(gǎi )变主意，笑道：放心，不惹事，你跟(gēn )着，一会就出(chū )来。

她的手搁在床沿(yán )，虚虚地握着，仿佛是拿着什么(me )东(dōng )西，却又分明什(shí )么都没有(yǒu )。

军子的成绩不是很好，刚及格(gé )，和我一样，升级困难。在临考试最后的几(jǐ )天里，我和军子，还有(yǒu )成绩一样烂的丹洋，一起(qǐ )熬夜。记(jì )得一个晚(wǎn )上大雨滂沱，我们飞檐(yán )走壁去外边买锅贴作半(bàn )夜充饥用，结果那里的锅贴实在香喷喷，好吃得很，不到(dào )半夜就一个不(bú )剩了。熬夜非(fēi )常(cháng )难(nán )受，我们要把桌椅搬到走道上，以乞(qǐ )灯光照(zhào )耀。昏暗的几十瓦的灯让眼睛很酸涩，惟(wéi )一舒(shū )心(xīn )的(de )是午夜电台节目，叶沙的声音在黑暗里悠悠回荡，使这场面徒增几许悲剧色彩。我们翻书写信发呆聊天吹牛诉苦叹气沉默泡茶捶头顿足冲(chōng )凉听雨关(guān )窗开(kāi )门小(xiǎo )憩惊醒(xǐng )静坐(zuò )玩牌发疯做梦(mèng )，一个个夜一去不回。后来大概许(xǔ )多傻(shǎ )瓜发现也许这样很可爱(ài )，纷纷来熬夜，想想几十个人一起翻书写信发呆聊天吹牛那和(hé )课堂便无区别了。熬夜的结果是没有(yǒu )结(jié )果。军子悲观地得出(chū )一个真理：许多努力(lì )都是没有结(jié )果的。纵然(rán )如此，那小子还是差生中的佼佼者，后来(lái )好不容易九死一生(shēng )升级了(le )。但是(shì )我们却(què )没有像事先约好的那样去大吃锅贴庆(qìng )祝，不知军子是不是又得出真理：许多约定都是没有后来的。

张采萱有点惊讶，没想到他还真想在里面种(zhǒng )粮食(shí )，说不准真的能成功。

声音随着空气，不断传向远方，在周围一些飞禽走(zǒu )兽被惊吓，吓得到处乱窜，惊扰了这片宁静(jìng )的画面。

姜(jiāng )晚不答，抢过他的威士忌，一咬牙，一口干了。酒水口感浓烈，辛辣，气味有(yǒu )点刺鼻，她捂着嘴，压(yā )下那股感觉后，又伸(shēn )手去握他的手：沈宴州，我真的感谢你。